本节：脑电波终于对路啦
用眼神骂过赵秋后，李熏然收拢了表情看向屋内的两个人。
他用眼光扫了下凌远，凌远松了口气，也把初见李熏然那个震惊的表情整理好了。
李熏然的表情依然是惊恐的，哀求的，衰弱的，但凌远却能从中看到希望和信任。
躺在床上的李熏然和赵秋是任人宰割的小羔羊。
凌远看起来好多了，甚至还换上了白色的工作服。这是李熏然熟悉的凌远，只是凌远的衬衫上还有褶皱，眉头还皱着，眼睛下面一片乌黑，这是疲惫时的凌远。凌远看见他的一瞬间甚至是恐慌的，李熏然视力极佳的看到凌远的瞳孔放大，呼吸停滞了一下。但很快凌远恢复了，就在他与李熏然对视之后，凌远又变回了凌远。不是凌医生，不是凌院长，而是李熏然的凌远，那个贤惠的凌远。李熏然依然从没怀疑过凌远，即使来的本来应该是“医生”。李熏然不知道这是不是傻。
凌远没有李熏然心里那九转十八肠，可能是平时大场面见多了，很快估算了下行情得失。然后扭头对另一个人说：“梁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边的梁医生依然保持着初见凌远时的笑容，“凌医生，还记得上次我们聊天时谈到了肝脏移植的问题么？”
凌远点了点头，梁医生满意的继续说道：“内脏移植的配型问题跟白血病的骨髓移植一样，都是业界的难题，作为医生，尤其是一个肝胆科的医生，你难倒从来都没有过就因为器官不到位而费尽心力又无能为力的时候么？”
“我现在快要解决这个问题了。”
“我们谈过克隆技术的还记得么？我们用克隆技术克隆过耳朵，手指，甚至整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克隆人体器官？”
“如果可以复制器官，那么为什么我们不去做？”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凌远有点懵圈，合计着，用最严肃的语气回答：“你如何解决排斥反应？”
另一边的李熏然眼睛又瞪了一下，心里骂道：你丫的，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你不得问，你他娘的想干什么？或者问一下这疯子是不是要解剖活人？再不济挣扎一下问问最没营养的为什么抓你来神马的啊！结果呢？你凌院长就问了句这个？你还从研讨会现场没回魂吗？赵秋听着师父的磨牙声，想着，难倒是师父的暗号？
凌远也没想那么多，就是本着职业本能问出来的问题。
“我不需要解决排斥反应……”
“排斥的是异物，如果移植进去的器官不是异物就不会有排斥反应了不是吗？”
凌远皱紧了眉头：“这不可能”，凌远手一指，“你把他的肾脏切下来给他，怎么会没有排斥反应？你还能改变基因不成？”凌远随手一指躺在手术台上的俩人，嘴里反驳着。
被点名的两个第一次默契十足的都瞪圆了眼睛盯着凌远，满脸不可置信：有你这么打比方的么？况且要是真有人这么做了呢？
这时，梁医生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表情：“基因么？你不是找到关键了么，凌远凌院长？”
凌远倒吸了一口气。
凌远确实找到了关键，只是这太疯狂，凌远突然回想起来，两个人之前的谈话：讨论手术刀价格到医疗改革，讨论肝脏移植到克隆技术……好像还讨论了下火星到底能不能移民……
凌远艰难的说：“你我都是医务人员，应该知道什么是可能的，什么是不可能的，什么是医学什么是科幻……”
“凌远，你在一院推行医疗改革，你分得清楚是可能还是不可能吗？你除了杏林分院还设置了高新科技研究所吧，你甚至相信火星能移民，凌院长能分得清医学与科幻吗？”
“凌远，你跟我一样是能看得更远的人，你和我一样拥有技术，你只是有包袱，但你不想试试吗？做更大的变革？救助更多的人？”
凌远看着他没有说话。
李熏然听着这些“告白”，看着这些“对望”，心里的九曲十八肠都快气断了好几截。凌远你个大混蛋，叫你出门搭讪，看你搭了个什么人！你还跟他聊了不少，还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了你，还聊火星！临走前不是已经谈好了，火星不可能移民的嘛？出了门就反水，这人有没有节操……李警官瞬间想到自己关注错了重点，然后又使劲挣扎了几下，成功的吸引了两位医生的注意力。
“梁医生，这是你的试验品？”
“不是，他们是器材，或者叫道具。”
“你是医生，你却在杀人。”
“不，至少今天不是。今天成败在于你。”
“你说什么？”
“本来技术还很不成熟，但有你的帮助，我们会做的更好。”
“你帮我，我们俩个一起做这个移植手术，这两个人，还有一线生机。你不帮我，这两个人和你都会是一样的结局，所以，凌院长，您是做还是不做？”
“为什么是我？”
“我前面说了，你和我一样——有技术，有理想，更有，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