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琅琊阁主的师父们(下)
“阿晨,你听到的到底是走还是留呢?”
“哼,他那个脑袋能听到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现在该走。”
冷冷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像蛇吐着信子,蔺晨马上起了一身寒,杯子一放,倏的跳起,恭敬的叫了声“大师父。”
然后消失的那叫一个快。
留下明诚,明诚又拿出一个杯子,用茶里外烫了一遍,才倒至八分满,抬眼笑着说,“大哥,你来啦。”
“不生气了?随我回去吧。”
“哦?大哥道我生气?我为何生气?”
明楼脸色虽不郁,却也坐下,端起茶喝了。
“还不是因为汪曼春的那方红绸,她送来的,我又不知情。”说着,竟透着些委屈。
汪曼春是明楼的师妹,也是明楼的青梅竹马,美人胚子一个,自小就爱慕明楼,甚至谈婚论嫁。
后明楼隐居,与她说了个清楚,还着实让美人歇斯底里了一回。
多年过去,不知道汪曼春怀着怎样的心情,竟然送来一方红绸。
不是一般的红绸,是当年那方喜帕,是少女年轻时的梦。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如花美眷,入骨相思,流年似水,此情不移。
世上那么多情,这份情不能不说是至美,能奉上这份情的人,不能不说是至纯。
一份如此至美至纯的感情放到任何人面前,都足以让人迷醉。
明楼接到喜帕的时候,吓得手抖,趁明诚不注意,把他藏到了袍袖里。
却还是被抓个正着。
然后,明诚笑笑就离了山。
明楼自是理亏,想等着明诚气消了再追上,就一路慢慢跟着,等明诚上了琅琊山,也硬拖了三日,才跟上。
“你以为我是因为你藏了汪曼春的喜帕?”明诚嘴角还是挂着笑。
明楼叹了口气,手附上了明诚的手,“我倒希望你是因为汪曼春的喜帕。”
明楼看着明诚长大,明诚的一举一动都受明楼影响,心事不需言语,一个眼神足以。
“我是怕你钻牛角尖,想不通。”明楼为明诚添上了茶。
明楼明诚隐居山林,不单是因往事招摇,世人不知黑白,不辨真假,徒留骂名。
更多的是因这份感情不容于世。同姓兄弟,分桃断袖,家门不幸,情理难容。
明楼三次推开明诚,不过如此。
只是,三次过后,便不可推,不可退,不可徘徊,不可舍弃,不可欺人,不可自欺。
只是,明诚总怀着愧意,自觉对不起族中长辈,对不起明家长姐,对不起明楼,甚至对不起汪曼春一片痴情。
奈何,情之一字,从来不是对不对,值不值。只道一入此门,奋不顾身。既顾不得身家性命,更顾不得旁人了。
如今,看到汪曼春这些旧物,牵动起过往太多回忆和思绪,明楼自是有负于汪曼春,更担心明诚伤神伤心,自困自扰。
“大哥,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好的像做梦,但你在,却又踏实。”
“那我又怎会庸人自扰。这些年来,我也早已想明白,我虽对明家有所辜负,但纵使负天下,我也不能辜负大哥。如此,这偿不完的情,还不完的债,就留于来世吧。”
“那你还这般离家出走吓唬我。”
“活该你,藏什么藏。”
明楼心道,这不还是因为那块喜帕,真是越大越没出息。
“不过此来琅琊阁,却是蔺老阁主的意思。”
“什么事?”
“老阁主在信里说,琅琊阁密报,此次阿晨回来,常常魂不守舍,对金陵的消息格外重视,怕是心里有了人了。老阁主托我来打听打听。”
“这个老不休,自己的儿子身边还安着探子。阿晨怎么说?”
“是有了人,不过没说来历。聊着呢,你就来了,阿晨自小怕你,恐怕也不会说了。不过我看,是个麻烦的。”
“怎么?”
“能让阿晨长吁短叹的,肯定是跟你差不多的麻烦。”
“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
“此次是没办法完成老阁主的嘱托了。”
“我给你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
“出完主意,你赶紧跟我回梅山,我还要抓几只鸽子,阿晨养的鸽子比外面养的好吃些。”
……
“你说什么主意。”
“你问不出来的,自是有人能问出来。”
“谁?”
“你让老阁主找个伶俐点的女孩子,上来跟他相亲,阿晨虽顽劣,但不会骗女孩子,会跟人家说实话的。”
“你倒是会想。有合适的人吗?”
“上次,老阁主提过,毓秀山庄的三小姐,霸道却不失灵气,你给老阁主说声,找个时间让她上山就行了。”
蔺晨在山后喂鸽子。
今天的鸽子不安稳,扑棱棱的扇了蔺晨一身灰。蔺晨打着喷嚏。
他清清楚楚知道,这是前面两位师父在算计他。
然后,他找了个鸽笼,心疼的挑了几只肥得快飞不动的鸽子塞到笼子里——这是必备课程。
只是两位师父算计的清楚,却没想到,世间事,自有其变数,真不是人力所及。
当毓秀山庄的三小姐将“飞流”的名字带回时,明诚惊得生生打碎了心爱的青瓷茶杯,道一声“无耻”,明楼气得握碎了琉璃扇坠,骂了句“下流”。
只是听到“飞流”便如此,那如果听到的是“萧景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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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山庄的三小姐如何刺探蔺晨?
又缘何带回“飞流”的名字?
蔺少阁主到底心属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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